肖东艳散文|难忘地米菜
2025-06-18 17:19:00 来源:极目新闻

在我打小的记忆里,母亲总会随便在田间地头扯上一大把最嫩绿的地米菜。在清澈的小塘里将根部的泥土洗净。回家在大铁锅里先垫上地米菜,再把攒的新鲜土鸡蛋放在菜上面,随手舀上几瓢清水放入锅中,没过鸡蛋,开始煮。

地米菜独有的清香味在铁锅里咕咕作响,白色水汽托着菜香在稻草燃起的炊烟里游走。蛋壳上还粘着草屑和母鸡体温。泛着淡淡青绿的水在灶上沸腾。窗外枝头小鸟儿欢快的叫声,把温润如玉的乡村、田野绘制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画卷。

这天我和哥哥也会早早起床蹲守在灶台边。直到母亲拿起大铁铲将煮好的鸡蛋和着地米菜的汤汁用大铝盆盛出。她总会笑眯眯地为我们剥好鸡蛋,再盛一点盆里冒着热气的墨绿色的地米水,接着往碗里挖一勺白糖。我拿着筷子顺着三两鸡蛋在那碗里打圈搅拌,直至糖化了为止,咬一口鸡蛋顺溜喝一口清香爽口的地米水,两种混合的味道甭提有多美了。我和哥哥一口气能吃五六颗鸡蛋,喝两碗甜甜的地米水,才满足地背上书包上学去。临走时还塞上两颗鸡蛋放进书包,下课时当零食吃。

现在的菜市场里,小贩们也会放着一把把地米菜进行售卖,那小花上有些蔫了,根须上不见水汪汪的样子。

当我也学母亲的样子,在不锈钢汤锅里卧上几颗鸡蛋,按着儿时记忆操作,却再也复刻不出那锅会唱歌的汤。那份记忆里独有的味道与感觉,要掺着柴火气,和着鸡鸣犬吠,就着母亲眼角的笑纹,才能酿出真正的故乡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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