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在古云梦泽的家族流淌
大家闺秀的丰腴
被千年光阴消减,风干
从一片汪洋到百里水沼
一直缩到故乡的怀里,游子心里
淤泥板结,垒起阡陌纵横
如大地胸腔的膈膜
一边的稻粱招手,点头
另一边,扬起云帆与桨声
少年的身影褪去水分
从蛙泳,乌篷中起身上岸
柳笛告别了牛背
将声呐朝向四面八方
吹过青春的疏狂,中年的模样
再次归来,只好踏着雁叫
当残荷撒手积攒的甘霖
排湖已将菡萏的种子收藏
阳光把针灸,扎进湖水淤堵的经脉
把多余的光芒,镌刻在我们的眼角
月光温柔。这么多年了
只把月牙,拓印在脸庞
围炉煮酒的人,被更大的事物围绕
一重暮霭像破网
一重炊烟,淅出苍老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