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无线83版《射雕》汇聚了很多后来的明星大腕,周星驰、吴镇宇、欧阳震华……现在,定格搜索其间还带着青涩印记的金兵甲、宋兵乙、丐帮弟子……成了一个重温儿时旧梦的由头和乐趣。
我们常常会这样,在别人的故事里跑跑题打打野,让思想放个假,去寻找那打岔里的悬念和温馨。对于民谣,也如此。
我们很希望在别人陌生的故事里看到那熟悉的人和境,以音乐的表现力幻化出异样的情调。牛背、码头、老街,甚至赶路人,于别人是流年匆匆扫过的意象符号,于我们却有认识自己的新的意义。
1976年12月3日,台湾电台DJ陶晓清在淡江大学文理学院组织了“西洋民谣演唱会”,轮到李双泽上场,他拿着一瓶可口可乐,没有唱歌,而是质问台下的学生:“我们在菲律宾,喝可口可乐,听这些歌;在西班牙,喝可口可乐,听这些歌;在美国,喝可口可乐,听这些歌。现在,在台湾,我们还是喝可口可乐,听这些歌。”李双泽把可口可乐猛地砸在地上,“我们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歌?”
唱民谣的人,在寻找自己,从沧桑从回忆从文化从土地里找自己的歌;听民谣的人何尝不如此,从别人的歌里找自己的沧桑、回忆、土地,乃至文化的根。白岩松说,“一切都在变,可胡德夫好像还和以前一样站在那里唱着。在歌声里,有从前的岁月,黑白照片一样静默的山河。”
说黑白,是因为据说人的潜意识里产生的视觉效应是黑白的。也就是说,那些不请自来的梦境、一往情深的回忆,其实都失掉了本真的颜色,变成黑白明暗间的光影在我们脑海闪烁,像老电影。听胡德夫就是这样,他让我们有“了解之同情”,相识而至相知,产生一种脉脉温情。大约别人用歌唱自己,我们听歌看自己,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文/周劼
(长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