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明
过年了,我要回家
九十迈的时速
让我不停穿越冷雨、冰雪、千里风尘
一只小花狗在家门口嘴角朝上
吠叫着我这个“陌生客”
哇、哇、哇的叫唤,顿感乡音好穿越
老父亲在提水,放下水桶走了过来
老母亲在扫院子,放下扫帚走了过来
凝望中,我摸到了故乡的纽扣
这个时候我的言语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泪水一挂连着一挂
弯曲成村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
火炉旁
不知谁家的顽童,最先点开了鞭炮
腊月三十下午的一阵风
把老家所有的门扉抹成了红色
我帮着父亲把红泥小火炉的火生起
年味,被火苗蹿得老高
笑眯眯地映红一家老少的脸膛
家人围坐,先用陈年老窖温热话题
东南西北海阔天空的调侃
没有主题,更没有诗人的韵脚
酒过三巡,笑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被屋梁上的猫扑个正着
家和万事兴已等在大门之外
(长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