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市报讯 黄冈 会婷

    母亲有两个舞台，讲台和灶台。讲台是母亲的战场，灶台是我的后方。
    父亲是个军官，我小时候，他长年在外，家庭的重担都落在母亲肩上。母亲是个中学教师，平时工作很忙，上课、备课、批改作业，她就像个陀螺似地绕着家和学校转。为了保证我的饮食，辛苦忙碌的母亲，依然坚持每天下厨做饭。
    小时候，母亲把家安在学校里，学校分给她一大一小两间房子，大的当卧室和客厅，小的做厨房。低矮的厨房里，外公用砖垒了两个一米高的砖垛，上面架一块水泥板，这就是母亲最初的灶台。
    母亲下班回到家，就直奔小屋，用脚踢开蜂窝煤炉子的盖儿，坐上锅子。在这空档，她就开始择菜、洗菜、切菜、炒菜。灶台上立时上演着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交响曲。转眼间，鲜美的两菜一汤新鲜出炉。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母亲那挂着汗珠的脸上就会开出两朵花来。
    几年后，父亲转业回来，我们家也搬到了县城，母亲的秀场也搬进了楼房里，干净、宽敞的灶台，开启了母亲更华丽的厨艺乐章。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灶台，即使生病住院，她也会遥控指挥。也许是父亲疏于练习，在母亲的灶台上，父亲显得笨拙可笑，不是汤太咸，就是菜烧糊了，灶台上一片狼藉。父亲总说，离开母亲的灶台，就是垃圾场。
    灶台，是母爱的延展，是我健康成长的大后方。时光染白了窗棂，岁月浑浊了母亲的双眸，蓦然回首，皱纹已经爬上了母亲的眉梢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