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日报讯 □ 李瑞洪
瑟(纸本设色)馨(纸本设色)萱草﹙纸本设色﹚
艺术创造的特别之处在于突破程式化语言,创造出深刻的意味与有个性的美。在中国的传统美学范畴中,表现为诗性;在西方的传统美学范畴中,则表现为乐感。诗性与乐感,深藏于人类的文化基因之中,它常常不以直接呈现对象本身以及情节叙述来表达情绪、情感和意境,而是饶过逻辑语言这个中介,呈现出表达的艺术性。
正在湖北省美术院美术馆展出的“徐晓华作品展”,带给人们一个情深、意静的花鸟世界。幽兰、新簧、细雨、小鸟;花叶的低昂、挺立、摇荡,在画家笔下是现实的世界,又是诗的境界。温情和欢悦,正像春雨一样,滋润着美妙的大自然。我徘徉于其中,为画家的灵心慧悟所震慑和导引,终于进入一个温馨华美的氛围,一个饱含深情的诗意空间。
斜风细雨中掠眼而过的双燕,瓜棚豆架下觅食踱步的鸡雏,春风杨柳上婉转低鸣的云雀,芦荡深处悠闲自在的白鹭。晨光、暮霭、月色、露气,这一切都那么充满情性、神韵。似乎在向人们昭示春意的充弥和永蕴,夏日生命力的躁动和赞美,秋的惆怅和怀恋,冬日的寂寞和希望。这些经常在画家腕底出现的情景,在自然中也是似曾相似的,当这些花鸟经过艺术创造,作为一种情景在你眼前出现的时候,你的思绪不只是停留在画幅之中,而是有所引申,有所扩展。
就花鸟画而言,能否把草木翎毛的生命力再现于画卷,是区别绘画艺术与科普挂图的标志之一。把自然之状真实描绘出来的作品,就一定动人吗?未必。一草一木总关情,艺术之所以为艺术,还因为他是表情的。没有情感力量的画,不足以赏心。然而“草木无情”,情只能来自艺术家。画家必须把他的心灵,融化到无情的草木翎毛之中,使观者从自然生命看到社会人的生命。
如果说“画如其人”的提法过于宽泛,但至少对于徐晓华而言,还是较合适的。他的艺术特质正是画家本人性情的外化。这样我们便可以从徐晓华的人生态度、行为规范、情怀心绪、性格特征到艺术风格之间,演绎出一种线性的因果关系。每个画家笔下的形象都都渗透着他们各自不同的思想和情感,理性的画家会更加注重历史与人文因素;感性的画家则更关心每个自然形象的内在性格,并把客观物象的个性加以概括、提炼。呈现在徐晓华的作品之中,我们更多地感受到了色彩和光影的和谐与律动,更多地体会到了作者在不失具象的前提下,每一个笔触和每一处色彩,在洁白的宣纸上的快感以及成功地用笔墨建构起花鸟画的新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