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篆书对联 书以钟张为祖 文升秦汉之堂
图为:行书晏几道《蝶恋花》词
吕永超
宣纸铺就。
书者柔韧的手臂渐渐抬起,狼毫饱蘸徽墨、屏气、下笔、中锋行笔、侧锋急驰、或藏或露、或奇正或疏密,笔触转折时可闻咔擦声响。条屏挥而就,熹微的光亮在宣纸上跳跃。
这是我不久前看到焦文清先生进行书法创作的一幕。我对书法,是典型的外行“九段”。但是,我能真正地感觉到,五尺案台就是书法者展示灵魂真相的舞台。因为所有真正的书法者,书法,令他们承担了怎样巨大的痛苦和欢欣。
人说,唤醒书法者的灵魂,只管“师心纵横,不傍门户”,“信手扫来,酣抹醒涂”。我想,这两句话,是书者焦文清的箴言。因为,灵魂是书法者的生命。
这让我懂得书者焦文清,思想一展开,就能做最直接的逃遁与展现。自己便是最好的围观者。
这是否暗合了书法者的一种宿命,因书法而生,充满书法的率性。
对于真正的书者,书法既是内在的生命灵魂,也是外在的表现形式,一个手势,一个转合,都是与世界沟通。
所以,焦文清在与书法先贤对话中,收获良多。读虞世南、褚遂良,能默念出在林荫小道上穿行时的春风拂面小雨淅沥的洒脱美;与米芾、黄庭坚对话,能急切地体味到风樯动、战马鸣的凌厉刚劲;欣赏张旭、怀素、徐渭,如遇疾风聚雨,酒力发作翻动扶摇不可端倪:焦文清把玩张端图、倪元璐,恰似倔强突兀,
在斯斯文文里,尽显干裂秋风气象;八大山人提笔而写,荒凉萧瑟,每每令焦文清肌骨冰凉;赵孟頫枕腕而行,华滋温润,散发着世俗的温馨;徐渭,用笔如刷,俯仰之间张扬畅快;王铎,卷袖怒目,纵笔抒情,纸上顿时直滤血性;李叔同能把字敷衍得风棱毕现、锐角尖挺,扎人眼球;皈依的弘—,书法不同,瘦骨嶙峋,气息空澹,把个人的艺术情怀带到了一个陌生的远方……
书法,无疑是身体最成功的越位,它来源于身体又超越身体,直抵灵魂深处。
在离开庸常生活的角落,静心看焦文清书法,定能感到旋律与节奏汇成一股欲望自体内升起,像火焰,照亮内心,和着书法者的律动,书写它提炼精华的过程,严肃而又激荡,催开雾翳。
书法,如一条布满潜流的地下河域,通向四面八方,这其中必定有属于你的一支——倘若你能开掘。
或者,我们累了。那么,读读王羲之的《兰亭序》或颜真卿的“颜体”吧,前人的心香一瓣、翰墨情怀,能活脱脱地驱使人挤入拥抱永恒的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