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陵:李白的唯一“我爱”
2023-04-23 09:54:00 来源: 铜陵新闻网—铜陵日报

我爱铜官乐,千年未拟还。

要须回舞袖,拂尽五松山。

这是李白三次到访铜陵留下的众多诗篇中的一首。对于这首诗,铜陵人太熟悉了,这可能是李白一生中最接近白话的创作之一。这四句诗仙为我们留下的千古馈赠,至今还在涵养着这座城市的文化品格。我想,重新吟诵并理解这首诗和诗后的李白,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以《李太白全集》所录的一千余首诗文作为检索对象,输入“爱”字,得出结果74处;检索“我爱”二字,结果为1处,即本诗开篇首句。也就是说,我们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终其一生,只对一座城市大声喊出过“我爱”二字,就是铜陵。也许李白爱过很多地方,但是他直接说出“我爱”的,只有铜陵。今天,我们或可通过重金邀请某位重量级文学界嘉宾为我们的城市创作一篇“推广软文”,那么这位“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唐朝文坛“一哥”,谁又能买得来他的直抒胸臆呢?

答案只有一个:李白就是爱铜陵,无需任何委婉。两个字很好,两个字足矣。

在夸下海口之前,我们也需谨慎。因为诗仙的夸张手法也是出了名的:“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些夸张并没有妨碍我们理解这些诗歌的价值和美,反而使得我们在日常生活里被幽闭已久的激情喷薄而出,更加理解这位可爱的诗人。只因为在夸张背后,是奇诡磅礴的想象和无与伦比的勇气,诗人的所爱所憎、所求所弃,皆在此刻与你我产生共鸣。作为追求“解放天性”的天下第一人,李白之可爱,莫过于豪迈洒脱、直率坦荡的个性,修辞极端,却绝不会虚情假意。于是我们大可放心,李白说爱,就是真爱,不爱就是真的不爱。

根据游国恩等人《中国文学史》,李白一生“浮洞庭,历襄汉,上庐山,东至金陵、扬州,复折回湖北,以安陆为中心,又先后北游洛阳、龙门、嵩山、太原,东游齐鲁,登泰山,南游安徽、江苏、浙江等地,游踪所及,几半中国。”其一生,共游历过18个地方(今省、自治区、直辖市),到过206个州县,登过80多座山,游览过60多条江河川溪和20多个湖潭。那么,走过天南海北,游遍名山大川的李白,为何唯独对铜陵说出“我爱”?

因为铜陵可爱,铜陵人可爱。

一千多年前,当李白来到铜陵时,土地开发尚未兴起,这里最值得一看的地方就是一座生长着一棵“一本五支”古松的山头。诗人在此设宴,与友人把酒言欢,和山上的老人聊起往事,顺便问问脚下这山叫什么?似乎没人知道,那么干脆就叫“五松山”。你看,头回登山,李白就不客气:既然这山没个名字,我就来取个名字吧。诗人豪爽,山里人也不拘泥——你说得对,就听你的。李白就这么和铜陵人交上朋友了。诗仙一生,只为两座山亲自命名,一座五松山,另一座叫九华山。

还是在五松山上,李白游兴甚高,以至于忘了返程的时间,不觉天晚,只好在山下找一户人家借宿,接纳他的是一位年长的农妇——荀媪。荀媪将家里仅有的一点珍贵的菰米饭盛在像月光一样皎洁的餐盘里,端给李白。只是这一件事,令大诗人感动不已,想起漂母和韩信的佳话。热情待客、善良纯朴的铜陵人给李白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世上竟会有如此胜景和如此可亲之人,这是铜陵留给李白的感受。

纵观李白的一生,云卷云舒、潮起潮落。“承恩初入银台门,著书独在金銮殿”的春风得意,“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的纵酒狂歌,“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的至高孤独,他心动过,热烈过,澎湃过,黯淡过。只有在铜陵,他是如此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汪湖水,“龙堂若可憩,吾欲归精修。”他甚至想在这儿择一处精修终老,归隐江湖了。在这里,得意失落、滚热幻灭似乎都被暂时抛在脑后,他只想安静地在五松山下、在月夜炉火前走走看看。也许,李白在铜陵留下的十余首诗作,在其个人的创作履历中并没有太闪耀的光芒,置身整部中国诗歌史也未产生太大的影响,但这并不妨碍铜陵在李白心中的定位:身心俱安处,精神栖息地。

毕竟,他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

电影《妖猫传》里,瑰丽盛唐,绝代佳人杨贵妃对才思纵横的李白说:“大唐有你,才真的了不起。”跨越千年,我们也应该感念李白:铜陵有你,更多了一份底气。(汪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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