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抗联岁月20
2017-01-07 06:17:00 来源:武汉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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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出版社

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项目中心编

他站在楼梯口不动了

最后呢,他给我们安排,就从丹东上火车过朝鲜的新义州,一直顺着开到图们江。那时候朝鲜对我们帮助很大,给我们开辟了这一条路。那火车上人山人海,火车顶上全是人啊。当时朝鲜也解放了,好多在东北的朝鲜族,也要回朝鲜去。那趟火车走的时间也挺长的,就这么到了图们。

到了图们这一边,刚好有一个很大的车站吧,那个车站是一个集散地。我们在那看到一趟专列,大概就这么两节车厢。那时候是夜里,我们硬着头皮上去问,说能不能把我们带到哈尔滨。

结果一上去,我们就碰到朱瑞,朱瑞当时是四野炮兵的负责人,另外还有一个人是吕正操,当时吕正操管铁路。他们两个人正好在出差,那个时候土匪很多,社会秩序很乱,所以他们坐这趟专列。我们上去一说这个情况后,他们对我的父亲都很熟悉,都知道我父亲在等我母亲。这么来看我父亲在等我们,这个事他从来没保密过。

他们就把我母亲带到牡丹江。这时候吕正操的车不走了,因为他要停几天检查工作,结果朱瑞要回去,所以他把我们带着坐火车,最后到了哈尔滨火车站。

我母亲隔了十几年以后再回哈尔滨,她也弄不清东南西北了,那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当时我们没通知我父亲,也没办法通知。朱瑞他单位用马车来接他,那时候哈尔滨有汽车,但是这些领导同志都是坐马车。最后他为我们雇了一辆斗车,斗车就是哈尔滨一种马拉的木头车。他就一直把我们拉到省政府,离火车站也不远。

到了省政府以后,它门口有站岗的,给我们要介绍信,我母亲说我们没有介绍信。因为所有的证件都收了,这种情况就是说,如果找不到我父亲,我们娘儿三个都不知道怎么办,可能上难民营去了。因为那时李兆麟已经被害了,整个地方的治安都很紧张,而且国民党的特务也很多。然后我们就跟门岗做工作,赖在那个门口不走,最后大声嚷嚷说找我爸爸。

那个时候省政府很简陋,就是一个门,进去就是楼梯。我父亲他们就是在二楼办公室住,而且好多抗联同志也都在那里住。刚好那时候有个抗联的同志跟我们坐同一趟火车,他比我们早一点到省政府,他是步行的,我们坐车。他当时怀疑说,这是不是冯主席的家属,可能是冯主席的爱人孩子。当时我姐姐也在嘛,他知道冯主席本来就一个孩子,说怎么多了一个孩子。

最后我父亲慢慢地就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转到楼梯口。这个楼梯是直上直下的,我们从下面上去,他站在楼梯口那不动了,你往下走啊,来迎接我们啊。但是12年的离别,我估计他比我们更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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