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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出版社

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项目中心编

游击队最小的队员

我们总结经验，知道毛病了，就是裤裆太小，后来做衣服的时候，我们就把裤裆加肥了。那时候，从南方解放区来了一个女同志，有红军的衣服，我们就按照那个样式做，上头两个小兜，底下两个大兜。刚开始做的衣服很长，都盖上屁股了。一开始都没有正规的衣服，后来战士们基本上就是穿我们自己做的衣服。

游击队的生活是相当艰苦的，但我从来没拖累别人，什么都是我自己去干。当时我是游击队最小的队员，但是我能吃苦，还不是那么娇气。做衣服的时候白天倒好，晚上没有灯，就在月亮底下做活儿。有时候实在看不见了，就用松树明子点火，在机器旁边照着。有时候困得睁不开眼睛，手指头都伸到机针下面了，然后机针就穿过去了，差点损坏骨头，当时我疼得呀，没法形容。

有一次机器出故障了，一蹬线就断了，我急得直哭。然后裴大姐帮着我，把机器拆开，线盘好，把零件什么的都排好号，哪个是第一个，哪个是第二个，然后装的时候按照编号装上就行了。我们把机器拆了以后，发现机器好久没清理，里面堆了灰啊，而且还有线头夹在里边，再加上没有润滑油，机器就不好用了。那时候没有油啊，我们就找点儿豆油擦一擦，擦干净了以后，这些零件已经都排号了，装好了一蹬就好用了。

1936年，当时我18岁了。有一天裴大姐跟我说，根据我参加革命后的工作表现，党组织准备吸纳我入党。那时候入党的手续比较简单，就是个人口头申请，由介绍人向党组织汇报，然后召开党组织会议讨论通过就行了。当时入党的仪式很简单，尤其是部队那时候打游击，好多东西不用记，怕丢了，所以也不用填表。那一天小组开会讨论，大家都同意，我就这样入党了。

当时我入党的介绍人是裴成春。裴大姐非常关心我，我当她一半是妈妈，一半是姐姐。我上模范小学的时候，我和裴大姐的弟弟裴敬天一起，我是二年级，他是四年级，当时五年级就毕业了。那时候我们家很困难，他经常到我们家里来，帮助我妈妈劳动，我奶奶和妈妈都很喜欢他。参加游击队以后，我们两个就谈恋爱了。当时裴大姐非常喜欢我，就让我跟裴敬天结婚，所以那时候我和裴敬天订婚，是裴大姐主持的，但是我们也还没结婚。

1937年7月，在密营召开了中共北满临时省委扩大会议。那个密营啊，是一个山沟，两边山很高，然后沟里头有个小河，水从山上下来，那个地方风景还挺好的。我们住在河边的一个山坡上，就是挖了土然后盖房子。扩大会议好多领导同志都参加了，冯仲云、张寿篯、周保中，还有几个军队的领导都在那儿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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