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京

河北省衡水中学，用每年百名左右考入清华、北大的人数以及疯传的军事化管理闻名全国。近日，衡水第一中学平湖学校揭牌，这标志着衡水中学走出河北，进驻浙江。对此，有杭州教育界人士称，这是“浙江素质教育的倒退”。

时至今日，“素质教育”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与之对应，人们对于“应试教育”的负面观感也越来越深。衡水中学作为应试教育的“集大成者”，其扩张会引发争议甚至报道中的“炮轰”，并不奇怪。

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在普遍观念里，素质教育往往在经济较发达的地区开展得更好。如今，衡水中学进驻经济水平较高，素质教育观念更普及的浙江省，或许能被看成是“逆袭”的标志。这也说明，“素质”与“应试”间，其实没那么容易“高下立判”。

无论是“应试”还是“素质”，都不仅仅是一种教育方式，本质上是一种取向，即“培养什么样的人”。公众观念里，二者似乎有高下之别，但对于每一个个体家庭来说，决定其选择的因素可能复杂得多。

虽然在舆论场的日子不好过，但“应试教育”以其迅速提高学生考试水平的特质，依然大有市场，否则无法解释衡水中学的发展势头。而在“好大学”与“好工作”之间存在明显相关性的现实下，特别是对面临较大经济和就业压力的家庭，应试教育显然是更“划算”的选择。即使被诟病为“短视”，但这依然是理性选择的结果。

教育的改革与发展是一项长期的工程，“素质”与“应试”之争还将持续。但教育理念的差异不是只停留在纸面上，而是与无数家庭的具体情况相关。正因为如此，二者的关系也需要更深入的研究，而不是简单用“前进”和“倒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