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的恩师是著名水稻专家
如果仅从表现看,作为学生的袁隆平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效法的榜样,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严格的纪律,对天性散漫的袁隆平一直是一个考验。上大学时,他早晨还是爱睡懒觉。早晨起床的钟声分为两次,一次是唤醒众生的钟声,别的人一听钟声就醒了,赶紧起床洗漱了,他还赖在被窝里迷着呢。几分钟后,就开始打紧急起早钟,那钟声就像急促的催逼,这时他才掀开被窝一跃而起,一边扎腰带,一边往操场里飞奔,这倒让他养成了争分夺秒、干事利索的作风,却也落下了很多人至今还在笑话他的毛病,譬如说他为了赶急,连被窝也不叠,衣服扣子常常错位,脏衣服、臭袜子也来不及收拾。每到卫生检查时,他才临时抱佛脚,把一床被子马马虎虎叠好,那脏衣服、臭袜子只能胡乱塞在被子里。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叠不好衣服。
除了这些自由散漫、不修边幅的生活细节,还有一些直抵他内心以及未来的情节。在他敬重的恩师中,就有一位著名的水稻专家——管相桓。
管相桓,原名传学,进中学时才改名为相桓,——袁隆平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含着管仲辅佐齐桓公的故事”。的确如此,这里边蕴含了那一代知识分子“以学辅政”的一种情结。管先生1909年正月生于四川省营山县天池乡,比袁父小四岁,毕业于中央大学农艺系。中央大学的前身就是东南大学,管相桓与袁兴烈也算是校友,只是两人素无交集。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之间如同平行线,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延伸,只有特别有缘的人才会在某个时空中发生交集,这个概率非常小。而对于管相桓,他在中央大学最重要的一个交集,就是幸遇了一个对他一生都有影响的人物,当时在中央大学任教的赵连芳先生。
赵连芳,1921年毕业于清华学校,旋赴美国留学,著有《水稻连锁遗传的研究》《水稻糯性因子对门德尔遗传律之影响》及《水稻的细胞学研究》等论文,是世界上较早研究水稻遗传育种的学者之一。赵先生回国后,在中央大学任教期间,先后主持育成了“中大帽子头”和“中大258”,并指导江西、湖南稻作人员分别育成“南特号”“胜利籼”等一批早期水稻良种,对长江中下游水稻品种改良和大规模推广示范有奠基与开拓之功。
1945年,日寇投降,赵先生被派往台湾省主持农林机构的接管和农林科技事业的恢复与发展,1949年后任台湾大学农学院教授兼农艺系主任,晚年又受聘为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水稻专家,为拯救在饥饿和死亡线上挣扎的人类,远赴中东的伊拉克、拉丁美洲的多米尼加等国家,为改进这些发展中国家的水稻生产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
陈启文著
湖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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