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抵达人类心灵的通道不是唯一的

（武汉）蔡家园

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英国作家石黑一雄尽管有好几部作品被翻译到中国，但在读者中并没有太高的人气。作为日裔的石黑一雄，他几乎就没有特别关注过日本，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关心整个人类的命运和未来，更希望成为一个国际化的小说家。

石黑一雄六岁时随家人来到英国，对日本几无记忆。高中毕业后，他背上行囊去美国、加拿大等地旅行，学习音乐，写下大量日记，过着“嬉皮士”式的生活。歌手梦破灭之后，他写了一部小说《远山淡影》，没想到一炮走红，入围英国最重要的文学奖——布克奖。此后，他一发而不可收，每部作品都进入布克奖决选名单，直至1989年正式获奖，然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无法慰藉》是他的代表作，具有很强的实验色彩。小说以第一人称讲述钢琴演奏家瑞德在中欧一座不知名的小城中遭遇的种种离奇故事，充满了梦幻色彩。瑞德试图找到梦境的出口，可他最后发现，自己面临着人生最为严峻的一场演奏……

这部作品的叙事变幻莫测，充满了象征性，颇具卡夫卡气质；细节描写细致入微，显然受到莫泊桑、契诃夫的影响；对人物病态心理的深入把握，明显看得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子；而对于回忆的绵延展开，则让人联想起普鲁斯特；至于语言的简洁含蓄，明显深谙海明威的“冰山理论”；人物身上流露出的感伤之美，又具有日本文学“物哀”的特点。从这部小说可以看出，石黑一雄的文化背景十分宏阔，他吸收了世界各国文学的营养，创造了独具风格的、具有国际性的文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它包含了对于世界上各种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都具有重要意义的生活景象”，这是全球化时代文学实现创新的一种重要路径。

我们经常说，“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这当然没有错。但是，文学抵达人类心灵的通道不是唯一的。像石黑一雄这样的作家，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基点上，以悲悯之心深入探寻着具有普遍性的人在难以抗拒的环境下的复杂生存状态，以一种寓言化的方式昭示着所有的人，应该如何去思考本真的存在和人性的秘密。

他同样让我们看到了文学的光芒！

`文海探骊`

(武汉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