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下流の宴︾海报

■李煦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暗算好了价钱”

【书海拾贝】

今年8月上海书展期间，见到了被日本文坛称为“下流”的著名女作家林真理子。

她闯荡文坛30多年，写了240多部作品（这次书展期间推出了她的《平民之宴》《遗失的世界》两部中文译本），狂销3000万册，拿遍了日本各种文学奖，自2000年以来一直担任直木奖的评委，外号“女渡边淳一”。

但也确实有日本评论家说她“下流”。与她对谈的书展嘉宾毛尖很奇怪地问：“我看了您的作品，我没有觉得怎么下流，渡边淳一比你下流多了，我也没听说渡边下流，是不是对男性作家和女性作家有不同‘下流’要求？”

林真理子回答：“男性会说我很下流，因为他们不喜欢女性自己坦白说出自己的欲望。而大多数评论家都是男性。”

她说：“渡边淳一老师写的一些女性，太适合男性了，温柔贤淑，又比较性感，又比较顺从；我的读者99%都是女性，我是靠女性读者吃饭的。”

对比一下《失乐园》和《遗失的世界》的性描写就知道了，林真理子没有那么夸张、渲染、煽情，她写得更真实。她不喜欢美化笔下的人物，她的女主人公，常常是穿着时尚、昂首阔步、以自己的价值取向为中心，既看重物质、又追求真爱、还向往肉体欢愉，行动大胆果断，内心矛盾纠结。

毛尖非常欣赏这一点，她说：“很多畅销书作家，对笔下的女主人公又是爱，又是亲，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运气都交给主人公。但是林真理子不这样，她再怎么喜欢女主人公，也会对女主人公有讥讽、有嘲笑，她这点跟奥斯汀挺像，跟通俗作家拉开了距离。”

林真理子不但写小说，还在日本各大女性刊物写专栏；她创造了一些脍炙人口的“金句”，比如：“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暗算好了价钱。”

在书展对谈现场，林真理子又贡献了一个金句。有人问她对婚姻的看法，她说：“作为女性来讲，等在经济上比较宽裕以后，能够享受更多人生乐趣以后，再去结婚可能会更好一些。”

接下来她说：“我结婚27年了，我对自己的老公有很多微言，但是有时候想，就当是兴趣爱好吧，所以一直忍到现在。”

兴趣爱好？什么意思？我问边上懂日语的同行，对方回答：“她这句话在日语里，就跟养猫养狗差不多的意思。”

其实，“下流”在日语里，也跟流氓没有关系，她的《平民之宴》，被NHK电视台改编成电视剧，名字就叫《下流の宴》。

(武汉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