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直记得你文/初七
2017-09-13 07:21:00 来源:汉网

那年,我高三。老师按照分数的高低调了座位。那段时间我成绩有些落后,从前十落到了中下游,然后我就坐在了她的后面靠窗的一个位置。

印象中的她似乎总是在吃零食、偷偷玩手机听音乐,不知道是不是每个高中时候的女生都是这样子的。但是记忆已经模糊了,和她认识的过程也不再那么清晰了,但还是记得没有刹那的美,也没有瞬间的惊艳,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慢慢熟络。后来我问她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她说:你好像一天到晚都在画画、写小说。然后她就笑了起来,那眉宇间的色彩,就像寂静午夜中的烟花绽放。

北方的冬天总会下雪,记得那个下午的课间休息,特别沸腾,已不知什么原因,权当为了庆祝第一场雪吧。一些有私房钱的同学都去小卖部买了一种瓶状的、可以喷出泡沫的东西。后来我在婚庆上经常看到那个东西,可至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个下午好像格外漫长,同学们的打闹嬉笑都像五六岁的孩子。而我的眼里只有她,仿佛我能听到她的笑声在这吵闹的教室中久久不散,仿佛她的笑容透过这欢乐的气氛显得更加纯真,如果精灵真的存在,我想那就是当时的她。

下晚自习的时候,我都会送她回家,穿过长长的小路,走过光秃秃的杨树林,然后就到她家门口了。她会有些舍不得走,然后一起再扯些闲话,然后我独自回去。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正如学校小卖部播放的音乐一样,她高考并不顺利,而后就随着她爸妈去了上海进了工厂。

最开始我们会抱着手机聊到半夜,那时候还没有手机视频,也看不到对方。越到后面她好像就越忙了,中间我去上海找过她几次,可也都是匆匆一面。最后见她是我大二的时候,她说:“你来我家见我爸妈吧,如果合适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然而她母亲对我并不满意。后来,她也就与我没有联系了。

前年春节,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人说她腊月二十二就要结婚了。我笑着举起杯:“那我们就祝她幸福呗,也祝我们自己。”然后这些事就淹没在高谈阔论中,只是那个婚期我一直记得。

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而我却还总是会想起那年的白雪,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在月光照耀的雪地上撒着欢地往前走,我对手哈着气在后面边走边笑着……

有一天上班路上,一个小男孩大声对他妈妈说狗狗爱他。他妈妈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狗狗爱你?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小男孩回答:“爱就是狗狗会舔你的手。”我听了之后笑了。然后听到他接着说:“即使你已经不要它了。”

(武汉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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