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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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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处女作来说，很让人嫉妒。”给《老兽》作出这样评价的，是新锐导演李睿，他的作品《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路过未来》曾在众多国际电影节获得关注和表彰，包括大名鼎鼎的戛纳电影节。

看过《老兽》的观众，不会认为李睿珺此言是同行间的“日常恭维”，它的社会反思及艺术完成度的确很高，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男主角的大奖，实至名归。昨天，《老兽》导演周子阳来武汉与观众见面。

文／记者黄亚婷

图／记者杨涛

金钱至上的价值观

让人异化了

有人把《老兽》称为“内蒙版《老炮儿》”，这合适，也不合适。合适的是，冯小刚饰演的六爷和涂们饰演的老杨，都看上去像一个“老混蛋”，年轻时风风火火，老来却与时代脱节，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讲义气，但对家人显得不够温和。不合适的在于，《老炮儿》更多是致敬和缅怀一个逝去的时代，带有浪漫的英雄主义，而《老兽》更着力于当下，更讽刺现实。

这是编剧兼导演周子阳原创的故事，金马奖给了他最佳原创剧本奖的表彰。最早是在2013年，30岁的周子阳决定辞职，正式实践萌生了十余年的电影梦。“那时听到老家鄂尔多斯的事件，一个家庭的孩子们为了经济利益绑架了自己的父亲。”周子阳说，“这让我觉得，当下经济高速发展，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地方，崇尚金钱至上的价值观让人变得自私，哪怕是最亲密的血缘关系，在金钱的影响下也崩塌了。我想用这部电影来表达这方面的思考。”

“最淡定金马奖男主角”涂们

获奖当晚真的是在打瞌睡

涂们获得金马奖的当晚，打瞌睡被镜头捕捉到，得知获奖后一脸懵懂地上台，感谢了合作伙伴，夸了夸对手，便从容下了台，这一系列举动被网友赞为“史上最淡定的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周子阳透露，那是涂们的真实状态，“他是真的打瞌睡，不是闭眼恰好被拍到。金马奖流程很长，下午3点多就开始了，一直到晚上11点，年轻人都受不了，涂们老师快60岁了，确实有点累。我们其实拿完奖都很淡然，没那么兴奋。”真正让他们兴奋的，是《老兽》杀青前一晚，“当时我们就坐着喝茶，看着对方笑，很满足。因为剧本想拍的内容都拍到了，想表达的也都表达到位了。那个状态比拿奖还兴奋。”

为写好剧本

最穷时兜里只剩2块钱

周子阳并非导演科班出身，但大学接触电影后，他开始借电影思考人生，也用电影表达对世界的看法。为了生计，他拍过广告，最穷的时候兜里只剩2块钱，“要赚钱的人，可能会不停拍，但我如果能赚到三个月的生活费，就会停下来写剧本，没钱了再去赚一点。我这十几年一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老兽》虽是我的第一部电影，但它被夸和获奖，我并没有感到意外成功的幸运，就好像剑客在山上练剑十年，他下山能够一剑封喉，这是必然的。”

北漂的日子里，周子阳也认识了很多朋友，不少人忙于交际，仿佛“攀关系”是成功捷径，周子阳总避而远之，“太多交际是消耗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我几乎不参加，认识再多的人，但一个剧本也写不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导演目标，是像第五代导演那样，拍出兼具故事性和艺术性的电影，“前几年，北京的咖啡馆里都在大谈各种电影项目，每个人都在说融资、明星，‘咖啡馆四大神兽’的段子也是那段时间出来的，热钱太多。现在这种情况少多了，电影行业终于发现了沉下心来创作的重要性，我们迎来了相对理性的时代。”

导演周子阳

(武汉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