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奥斯汀: 独身背后的 痛楚与骄傲
2017-09-21 07:15:00 来源:汉网

文/刘文婷

几乎每一个读过《傲慢与偏见》的文艺女青年心中都向往着一个达西。他是英国作家简·奥斯汀的小说《傲慢与偏见》中的男主角,他不顾身份和地位选择了伊丽莎白这个出身平凡人家的女孩。不知道世界文学史上还有哪一个男性形象可以和达西一争高下,罗米欧太嫩,罗切斯特太老,托尔斯泰笔下的男人根本就不如女人可爱。

奥斯汀时代的英国,尽管男女可以自由恋爱,但婚姻几乎不可以解除。英国议会法律规定,上层社会可以离婚,丈夫可以休不忠的妻子,妻子却无权提出与不忠或暴戾的丈夫离婚。然而,对于不能从事任何职业自谋生路的女子来说,“危险的婚姻也被视为比独身好”。所以,绝大多数女人选择了为生活、为钱、为财产而结婚。

而这正是奥斯汀所竭力抗争的。年轻时的奥斯汀,很像《傲慢与偏见》中的伊丽莎白。她曾向别人透露,“勤奋的牧师,勇敢的海员,或有责任心的庄园主是理想的意中人”。

20岁时,奥斯汀遇到了初恋——来自爱尔兰的年轻律师汤姆勒弗罗伊,两人一见钟情却被迫分手。据说,是因为双方父母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当年,奥斯汀在致姐姐卡桑德拉的信中写道:“当你收到这封信时,一切都已结束。一想到这些,我不禁泪流。”3年后,汤姆迎娶爱尔兰一位富有的女继承人,后又荣升为爱尔兰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奥斯汀显然对此无法释怀,她在信里写道:“一个年轻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在几周内与一名年轻女子坠入爱河,也可以如此轻易地在遭遇分离时忘记她……我们忘情没有他们那么快”。

十九世纪初的温泉小镇巴斯是英国有名的度假胜地,奥斯汀对它的印象却是“浮夸、浅薄、乌烟瘴气、空虚迷茫”,未婚女子忙着参加一场又一场的沙龙和舞会,好充分利用青春美貌把自己趁早嫁出去。奥斯汀也被迫参加了几次,她在家信中说,“我讨厌小型舞会,人们一刻不得清闲……我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早在16岁时写的一部名为《三姐妹》的小说里,她就借主人公之口,表达了自己对因婚致富的不屑一顾:绝不嫁给有钱却乏味的中年男人。因此,她拒绝了老邻居的儿子哈里斯的求婚,这桩婚事原本可以令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对于婚姻,奥斯汀是一位终生心怀梦想、执着描绘并严格执行“尊严之爱”的女性,奥斯汀死前给她侄女去信称:“独身女子对贫困时时有一种可怕的畏惧——这也是人们赞成婚姻最有力的理由。”

奥斯汀试图通过写作踏上一条自由之路:她把《苏珊夫人》以10英镑卖给了一家出版社,并多次致信催促出版社尽快出版:“一份稿件够吗?不够再给你一份?”1813年《傲慢与偏见》出版,这是真正让奥斯汀“出名”的作品。

奥斯汀童心未泯,很能和家族里的孩子打成一片:有时候她会把整封信都倒着写,比如给卡西的新年祝贺:“西卡的爱亲我/乐快年新你祝……”;爱德华在给她的信件中说了一堆闲话,唯独忘记报平安,于是奥斯汀在回信时故意言辞啰唆,以此来反讽侄子的冗长措辞。

1817年7月18日,奥斯汀因病治疗无效死在姐姐的怀抱里。她一生共与家人写了3000多封信件,其中大部分是与自己的姐姐、同时也是人生知己的卡桑德拉之间的书信往来。可惜奥斯汀辞世之后声名鹊起,卡桑德拉担心私人信件曝光后引人遐想,在去世前狠心烧毁了几乎所有信件,几千封书信仅留存了160余封。

今年是奥斯汀逝世200周年。在奥斯汀的小说里,男女主人公最后总能摆脱傲慢与偏见、放下理智与情感的争斗,拥有美满的结局。遗憾的是她自己却终身未婚,没有步入曾经憧憬过的幸福婚姻。她曾在一封家信中写道:“我狂野不羁,是因为我不能自主。这不是我的错。”

(武汉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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