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20年，中国经济平均每年增长10%，目前中国不但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也已成为世界最大出口国和第二大进口国，显然中国已经初步具备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前提条件。同时，随着中国金融改革的不断深化，资本项目逐步放开、利率与汇率市场化改革不断推进，中国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程度也日益加深。以中国庞大且快速增长的经济总量与市场容量作为支撑，人民币国际化是大势所趋。中国银行业能否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明细战略定位、确定自身角色，是其能否实现全球均衡发展进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第一，如上所述，人民币国际化条件已经形成，为中国银行业国际化经营夯实了基础。从经常项目看，据中国商务部统计，2013年中国货物进出口总额4.16万亿美元，居世界第一。从资本和金融项目看，据世界贸易组织统计，2013年中国境内投资者共对156个国家和地区的5090家境外企业进行了直接投资，累计实现非金融类直接投资901.7亿美元，同比增长16.8%。从外汇储备看，据中国人民银行统计，截至2013年末，中国外汇储备余额3.82万亿美元，较上年末增长5097亿美元，居世界第一，是第二位的3倍（见图1）。同时，中国金融业对内改革和对外开放的不断深化也有力助推着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这些都为中国银行业国际化经营营造了良好的内部环境。
图1 2011年至2013年国家外汇储备
资料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第二，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和欧债危机的蔓延重创欧美金融业，在一定程度上为中国银行业开拓国际金融市场创造了外部环境。金融和债务危机令欧美银行业机构数量锐减，业务和规模明显收缩，投资风险加剧和市场信心下降也导致其融资成本上升、盈利能力下降。严峻的经营形势迫使欧美银行业对未来业务发展前景进行重新评估，调整发展策略，收缩国际业务、降低风险暴露。中国银行业若善于抓住逆周期时机，则极有可能在低成本下拓展国际化经营。
图2 2012、2013全年跨境人民币结算量对比
资料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第三，人民币“走出去”步伐的加快为中国银行业实施国际化经营战略提供了前置条件。近年来，人民币跨境使用区域稳步扩大，以人民币计价为基础的经贸投资活动日益增多，人民币逐步成为国际认可的计价、结算和储备货币，而日益增长的跨境人民币服务需求则为中国银行业拓展海外业务注入了活力，后者也因此开辟了新的利润来源。在跨境人民币结算方面，据中国人民银行统计，2013年全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累计为4.63万亿元，较上年的2.94万亿元同比大增57%，反映出人民币国际化持续推进下，货币使用度飞速增长。在以人民币结算的直接投资中，2013年对外投资累计为856亿元，较上年同比增长193%；外商直接投资累计为4,481亿元人民币，按年大幅增长78.5%（见图2）。在离岸人民币使用方面，2013年末，中国银行离岸人民币指数为0.91%，而2011年末该指数仅为0.32%，两年间增长1.84倍，显示离岸人民币市场已初具规模。
图3 2011年四季度至2013年四季度离岸人民币指数（ORI）
资料来源：中国银行。
第四，当前赴海外并购投资和商务合作的中国企业数量不断上升，跨境贸易金融服务需求激增，为中国银行业拓展国际化经营提供了基本市场。据清科研究中心统计，2013年中国企业累计完成跨境并购138起，案值514.63亿美元，较2012年上升53.7%，平均交易金额达4.86亿美元。企业“走出去”过程中的跨境贸易、对外投资、海外并购等经贸活动日益活跃，令跨境金融服务成为其迫切需求。
第一，世界经济格局的深度调整、发达经济体复苏进程的不稳定性以及其他政策因素的不确定性都制约了刚刚起步的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国银行业国际化经营转型面临外部风险。首先，美国经济增长动力不足、复苏缓慢，欧洲复苏进程难以预期，加之美国逐步退出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发达经济体已成为全球经济金融稳健运行的主要风险源之一。其次，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速放缓，对全球经济拉动作用有所减弱，而随着各经济体联系的日益紧密，全球经济波动性正在增大。再次，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有所抬头，一些排他性的区域贸易协定可能对中国对外贸易发展造成障碍。最后，从绝对量来看，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仍处于起步阶段，美元仍是全球大部分地区金融机构和企业主流的国际贸易结算货币。
第二，中国经济金融改革还处在摸索期，加之经济增速放缓，银行业盈利能力开始下降，支撑其国际化经营的国内业务基础受到影响。据中国银监会统计，2013年中国银行业实现净利润约1.42万亿元，较2012增长14.5％，但环比来看，第四季度净利润较第三季度减少721亿元，且已是连续两个季度环比出现负增长。在盈利增速下降的同时，不良贷款明显增多，其规模自2011年第三季度以来一直呈递增趋势（见图4）。在经济金融改革不断加快的背景下，市场竞争更趋激烈，新兴的互联网金融不断蚕食传统银行业务市场，存贷业务利差空间整体收窄。
图4 2012年至2013年商业银行不良贷款余额（季度）
资料来源：中国银监会。
第三，随着经济全球化和金融自由化的发展，国际金融市场风险交织，对中国银行业推进国际化经营带来严峻挑战。首先，中国银行业主要依赖国内储蓄提供资金，比重约占三分之二，随着对外直接投资管制逐步松绑，中国银行业可能面临筹资困难和流动性短缺。其次，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伴随大量跨境套利行为，国际投机资本的大量涌入导致金融机构资产负债表产生不可持续的货币累积和期限错配，并可能形成资产泡沫，加剧市场波动风险。最后，全球金融机构的复杂关联也蓄积了不可转移的系统性风险。
第四，巴塞尔资本协议等监管规则的落地实施提高了对银行业风险管理的要求，同时也制约了处于扩张阶段的中国银行业。国际金融危机以来，随着第三版巴塞尔资本协议的推进实施，国际银行业监管标准日趋严苛。包括资本充足率和附加资本要求、杠杆率、流动性覆盖率和净稳定融资比率等在内的监管指标的引入，加大了银行业经营管理的难度。相较欧美大型银行而言，中国银行业资本基础相对薄弱，业务类型和盈利模式相对单一，实施该标准将对其发展形成制约。
第一，与中国对外开放战略高度契合。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商业银行开始重新在海外设立分支机构并开展国际业务；近年来，随着中国对外开放程度的持续加深，中国银行业更广泛采取包括跨境并购交易等在内的方式推进国际化经营。根据中国银监会统计，截至2012年末，16家中资银行通过多种方式在境外设立1,050家分支机构，覆盖亚洲、欧洲、美洲、非洲和大洋洲的49个国家和地区，其中一级机构146家、二级机构904家。与此同时，海外市场的开拓也为中国境内各项事业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技术和资源支撑，对境内经济金融改革起到了加速和媒化作用。
第二，与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天然耦合。伴随人民币国际地位的提升和藉由相关政策的推动，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充分发挥自身经营人民币业务的经验优势，通过陆续开展跨境（离岸）人民币清算（转汇）和同业人民币资金市场服务、提供人民币流动性支持以及创新人民币金融产品等方式，主动和深度介入人民币“走出去”进程，进一步催动和保持了人民币在跨境贸易和国际投融资活动中的后发活力。
第三，服务“走出去”企业能力稳步提升。近年来，大批中资企业出海寻求发展机遇，一些企业已获得当地市场认可，盈利能力和市场占有率不断提高。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依赖与“走出去”中资企业长期保持的银企合作关系，通过跟进式加快海外布局和境内业务模式的海外平移，为企业实施海外业务和机构拓展提供包括资金结算、信用支持和风险防范等多方面的金融服务，并稳步加大投资银行、财务顾问等成熟市场金融服务的推广力度，有效满足“走出去”企业的金融需求。
第四，经营实力逐渐为全球业者和投资人认可。与欧美银行业在最近几次金融危机中所遭受重创的情形相反，中国银行业经营管理总体保持稳健。资产规模和盈利水平持续增长，在《福布斯》、《银行家》、《财富》等发布的排行榜中，中国商业银行机构数量和各项排名均保持领先，数家银行业金融机构还入选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而相对较低的不良资产率、较高的资本充足率以及稳定的收益积累则为中国银行业开拓国际金融市场、融入本地化经营提供了必要条件，部分机构在海外市场评级和市场估值因此不断抬升。
第一，缺乏明晰的国际化发展战略规划，国际业务落脚点不明确。首先，目前中国银行业进入海外市场的主要模式仍以新设机构为主，初始投入成本偏高，市场拓展和经营压力较大。其次，国际化模式的相对单一化导致了业务产品线的单一化，目前大多数“走出去”的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境外利润仍主要来自于贷款、结算等传统银行业务。最后，大多数银行业高管对国际化的目标缺乏清晰认知，如上所述，“走出去”企业是人民币国际化的载体和推动者，为其全球化经营提供综合金融服务，是中国银行业推进国际业务的着力点和重要利润来源，而这也有助于扩大人民币跨境使用的广度和深度。
第二，经营管理能力和服务创新水平与国际大型银行仍有差距。一方面，在分业经营、分业监管体制下，对传统利差收入的依赖以及对中间业务敏感性不足，进一步限制了中国商业银行的产品创新及其经营范围的拓展，全球现金管理、投资并购、财务顾问等高端金融服务的提供较少，这在利率市场化和金融国际化趋势下将难以为继。另一方面，目前全球外汇交易市场的主要玩家仍然基本是欧美大型银行，其依托美元、欧元和英镑等国际货币的市场地位，积累丰富的交易经验和雄厚的交易实力，并进而垄断了绝大部分外汇交易活动。以人民币离岸交易活动最为活跃的伦敦为例，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的人民币外汇交易中份额不到1%，而德意志、花旗、巴克莱等大型银行则都能大致占据10%以上的市场份额。
第三，跨境人民币业务和产品相对不足，难以为境外人民币市场提供充足流动性。如上所述，大部分中国商业银行开展的跨境人民币业务仍主要是传统的基础业务，而人民币投融资产品种类则相对较少。由于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对于相关产品的定价、推广和运作能力不高，目前人民币股票与债券发行量、人民币外汇交易量、人民币投资基金与衍生工具交易量及其市场份额仍然较低，由于人民币计价产品的市场流动性不强，境外人民币拆借市场、外汇交易市场、同业市场也还有待构建和完善。
第四，相较于“走出去”企业日益增长的多元化金融需求，跨境金融服务的辐射面还有待扩大。截至2012年底，中国1.6万家境内投资者在境外设立对外直接投资企业近2.2万家，分布在全球179个国家和地区。然而，从境外机构覆盖面看，中国银行业远低于其他中资企业；从境外业务模式看，中国银行针对企业全球扩张的个性化高端综合金融服务方案相对较少；从境外业务流程看，中国商业银行整体服务流程和效率仍有待优化提高。
第五，尚未完全建立有效的适应国际化经营新环境的风险防控机制。一是现有风险计量策略和方案难以适应跨境业务规模不断扩大的实际，在产品覆盖、量化技术、资本占补平衡等方面还存在不足。二是面对波谲云诡的跨境经营环境，传统的风险监测指标（如贷存比、资本充足率等）已无法满足需要，风险的识别缺漏和揭示不充分亟需中资银行建立起一套更加科学的风险监测体系。三是国际金融市场共振明显、风险交织，但中国银行业尚缺乏管理系统性、关联性风险的有效手段，包括压力测试等在内的风险补充计量机制和风险对冲等在内的市场化风险化解手段仍有待完善。此外，存款保险制度的过渡期效应、信用体系特别是信用评级机制不健全等境内金融基础设施建设不充分进一步加大了中国银行业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风险管理难度。
美国银行业是全球银行国际化经营的先行者，由于其跨国经营历史较长，长期以来一直是国际银行业发展的方向标。
第一，美国银行业推进国际化经营始于战后美国资本高度垄断时期，彼时美国凭借其强大的经济实力在全球建立起以美元为基础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获取了国际金融市场的主导权。随着美国跨境贸易和国际投资活动的日益活跃，美国商业银行“追随客户”赴境外设立分支机构，利用美元地位为其提供便捷且成本低廉的美元结算和企业融资服务，因而“贸易引导”是其国际化的典型特征。
第二，美国银行业凭借其信息技术优势建立起覆盖全球的金融网络。美国信息技术，特别是网络技术水平位于世界前列，依托先进技术及其自身雄厚资本所形成的有利条件，美国跨国银行在经济发达区域构建了完整覆盖的机构网络体系，以为客户提供全方位金融服务。
第三，美国银行业通过跨市场发展、综合化经营分散了业务风险，成功抵制多次经济萧条和金融危机的冲击，保证了持续稳健发展。美国商业银行藉由市场化内部管理手段，对全球跨市场发展战略进行资源的有效配置，降低了投资风险，增强了整体系统的稳定性和盈利能力；同时拓展多元化经营令资产管理业务、私人银行业务等逐渐成为新的利润增长来源。
第四，美国银行业通过适当有效的风险管理手段，提高了其在全球化经营中的风险应变能力。美国商业银行普遍重视对资本结构、业务种类、金融产品风险等级的量化管理和跨境分支机构风险信息的集中式管理，针对高风险的机构或产品，如金融衍生品等，设置必要的强化监测指标并建立相应的应急处置机制等，以从整体上提高其自身抗风险能力。
欧洲银行业的国际化发展与欧洲一体化紧密相连，多项外部有利条件促使其国际化进程不断加速，而这也令欧洲成为美国以外又一个跨国银行聚集区。
第一，欧洲银行业的国际化经营之路依托于欧元统一进程的深化。20世纪90年代欧洲货币联盟的建立加速推进了欧洲银行业的跨国并购，而统一货币欧元的出现和货币政策的统一令银行业与保险、证券、信托、投资行业间的混业壁垒不断消除，其后银行业体制改革得以推行，这有力地促进了欧洲银行业的国际化发展，因此其国际化经营形成了特定的“区域发展”模式。
第二，欧洲国际金融市场的形成是其银行业推进国际化经营的重要外部条件。随着国际贸易、国际信贷和国际证券投融资活动规模的扩大以及欧洲美元市场的发展，以伦敦、卢森堡、法兰克福、巴黎等为代表的欧洲离岸金融中心逐步形成，为欧洲银行业的并购整合提供了市场空间和实施支点，而欧洲国际金融中心所具有的区域辐射作用也进一步推进了欧盟区域内银行的网络布局。
第三，欧洲银行业实施国际化战略主要采取跨国并购模式。资产实力较强的大型银行凭借资金和技术优势，加大了对中小银行的兼并收购，并通过参/控股经营方式，将业务不断延伸至证券、保险和投资领域，综合化经营程度进一步加深。
欧美银行业国际化发展的经验表明，货币国际化需要本国银行业通过推进国际化经营以提供金融支持，相应地，货币国际化也为银行业国际化发展创造了巨大的市场，货币国际化的飞速发展阶段正是加速推进本国银行业国际化扩张的历史机遇期。同时，各国（地区）银行业尽管国际化发展模式不同，但都有一个清晰明确的国际化发展战略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科学合理的全球网络布局，而其战略重心从本质上说都是为本国企业和本国货币“走出去”提供全球化金融服务。大型国际银行主要通过跨国并购的模式形成综合化金融集团，利用全球市场资源夯实国内业务，以支撑国际业务拓展。此外，重视金融创新和风险管理，发展和利用先进的信息技术等，都是欧美银行业国际化发展的成功经验。
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须适应经济金融全球化发展趋势和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加快推进国际化经营转型战略，并以此支持国家开放型经济体系建设和提升自身全球化金融服务能力。
第一，制定清晰明确的国际化发展战略。一是效仿欧美银行业的经验，紧抓人民币国际化机遇，坚持国际化经营转型发展方向，重点服务人民币与中资企业“走出去”。人民币国际化为中国银行业开辟了新的业务市场，而银行业也为境外人民币提供了包括回流渠道等在内有效的金融支持，二者相互促进和深化；同时，人民币跨境流动机制的畅通便利了境外中资企业的业务发展，后者相关金融服务的快速推进则将令境外人民币业务量进一步放大。二是加强海外机构区域布局规划，有序推进地域拓展策略。考虑人民币国际化所具有的由周边至区域再至全球的梯次推进特征，银行业须策应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根据自身特点实施有效的机构布局，以发挥其作为人民币跨境流动和服务中资企业的基站作用。具体可依托香港人民币离岸中心和上海自贸区的既有地域和政策优势，辐射新加坡等周边和亚洲地区金融中心和离岸人民币市场，适时布局纽约、伦敦等全球国际金融中心，逐步建成人民币业务海外服务网络。三是兼顾新建自设机构和跨境并购两种全球扩张模式，并适当考虑合资经营（参/控股经营）等新型国际化发展路径。
第二，以综合化经营作为国际化发展的重点。观察和展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银行业实施综合化经营、提供多元化的产品和服务，以丰富人民币跨境使用形式，有助于提高人民币的国际认可度，促进直接以人民币计价经贸活动的发展。近年来，中国部分大型银行已初步形成以银行为主导的综合金融服务格局。面对国际化转型契机，银行业可在境内继续巩固综合化、集团化的经营优势并致力形成规模效应，在境外持续复制中国境内经营路径，提升境内外业务联动撮合能力，以不断寻求展业突破点。
第三，提高金融产品创新速成和业务结构转型力度。通过分别为个人和企业客户提供跨境资金存取、汇兑、信贷、信用卡和代扣代缴以及国际结算、现金管理、资产托管等各类型服务，中国银行业将得以分享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稳定收益。同时，伴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的加快以及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更趋灵活，银行业对于人民币衍生金融产品的定价、推广和运作能力将不断提升，积极发展货币类、市场风险规避类和跨市场投资类金融衍生产品，将有助于打牢银行客户基础，实施更科学的资产负债管理、提升产品创新和获取低风险利润的能力，并进而实现业务转型。
第四，扩大“走出去”企业金融服务的覆盖面。一是提高人民币跨境业务基础服务水平，加快发展资金清算、代理结算、资产管理、衍生交易等原生业务以及跨境人民币（股/债权）投融资、跨境人民币资金池管理、大宗商品交易等延伸业务，便利企业在相关业务活动中运用人民币进行支付结算、外币兑换和投资保值。二是积极开展贸易金融业务，充分发挥其支持国际贸易发展的主渠道与核心工具作用，大力推进海内外一体化贸易金融、大宗商品融资、供应链金融、境外票据融资、海内外联动贷款等综合性贸易金融业务。三是适时拓展公司行动、尽职调查、财务顾问、展业和管理咨询等多元化金融服务，努力构建全面跨境金融服务超市。
第五，提高金融资源整合效率。一方面要促进境内外业务协调发展。如上所述，境内业务仍是中国银行业拓展海外发展空间的基础，但面对日趋激烈的境内竞争环境，有针对性地对海外重点区域机构进行资源倾斜和支持，积极引导国际市场资源支持集团战略性业务（如人民币资产管理和投资银行业务等）的纵深发展，并在此基础上搭建起境内外机构的合作交流平台，有助于形成境内支持境外、境外反哺境内的集团平衡架构和资源利益共享、风险责任共担的内部利益格局。另一方面要借鉴海外先进经验，加强与境外相关机构的合作，提升人民币产品的定价与交易能力。要利用境外金融机构熟悉当地市场和政治法律环境的优势来拓展业务，有效防范风险。要加强与货币当局的沟通，依照历史性和连贯性原则主动提供更加全面人民币业务清算服务，加快人民币环球清算网络建设。要积极推动与境外主要企业集团就人民币国际业务展开合作，夯实国际化经营的属地市场基础。
第六，积极构建环球核心交易系统和综合信息服务平台。一方面要把握未来信息技术，特别是网络技术的发展趋势，加快跨境交易系统升级改造，完善支付清算等基础设施建设，打造客户友好、高效经济的核心交易系统。另一方面要构建全球综合信息服务平台，提高不同区域信息资源的汇集和分析能力，加强海外人民币市场动态研究；同时，要在此基础上畅通与境内外货币当局和监管机构的沟通机制，强化对相关政策和环境的前瞻性研判，争取政策支持。
第七，国际市场的快速变化对风险管理能力提出较高要求，必须健全风险管控机制，保障业务健康发展。在风险管理体系方面，要加强全面风险管控，将海外人民币业务发展纳入现有风险管理体系，避免系统性风险；同时要在风险可控前提下，探讨海外业务差异化风险管理方案。在风险管理技术方面，一是加强跨境和离岸人民币新产品的风险评估和准入管理，完善相关计量模型和技术参数，以更好鼓励业务创新；二是以信息技术，特别是以新型网络技术为载体，推进利用大数据创新风险管理技术；三是制订和完善突发异常情况下的应急方案，明确退出策略，同时要完善情景分析和压力测试，强化风险预警机制。在风险管理策略方面，一是加强日常监控，根据市场变化及时预警并有效调整策略，控制市场风险敞口；二是强调集团联动和协调，完善押品管理、保证金动态监控以及其他授后管理机制，防范信用风险；三是主动参与境内外存款保险制度，按照国际标准完善自身分区域、分业务条线的恢复与处置机制，避免声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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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农村金融研究》2014年第8期（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
本篇编辑：郭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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