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春节拍张全家福就成了我家的“必修课”。

被妈妈极为推崇的第一张全家福，那真是素颜出镜、朴实无华。围头巾的姥姥，憨笑可掬的姥爷，整齐刘海的妈妈，还有青涩懵懂的小舅、小姨，清一色认真好奇的表情和POSE。用妈妈赚来的工资，全家人在县里的照相馆留下了难以忘却的黑白记忆。

那张全家福被姥爷镶在木头相框里往墙上一挂，顿时成了家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可惜，这奢侈行为在第二年就停止了。小舅要上学，小姨也要上学，姥爷的收入加上妈妈的工资，再怎么精打细算也用不到照相上了。

“全家福”这课程，一休就是好多年。转眼间，小舅都参加工作了，老妈也遇见了老爸。那年春节，老爸从部队回来探亲，专门带着姥爷、姥姥去了照相馆，摘了头巾的姥姥坐在英姿勃发的女婿前面，笑得嘴都歪了。

后来，我们家陆续添了新成员，春节比以往更热闹。那年，我们一家四口，小舅一家四口，还有姥爷、姥姥和小姨、小姨夫，再次将一张照片挤得满满的。老爸捧着我们的照片一个劲感慨，他说我连爷爷奶奶都没见过，时间流逝，自己仅有的记忆也模糊了，还是照片好啊！从此，我们家照全家福的“必修课”就牢牢锁定了。

这习惯一坚持就二十几年。照片就像一部生动的历史剧，见证着新与旧，见证着老与少，见证着生与死，见证着聚和离。姥爷走了，我和弟弟、表妹都成了家，养育了孩子。

今年春节，我们照旧拍了全家福，从八十岁的寿星姥姥，到童真可爱的稚儿，四世同堂的幸福满满地挤了一框。

文图/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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