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亚伟
读明末清初李渔的《闲情偶寄》,深深被作者生活中的雅趣所吸引。李渔是一个十分会生活的人,经常搞一些小“发明创造”。他夏有凉凳,冬有暖椅。凉凳是一个中空的方盒,里面灌上凉水,再盖上薄瓦作凳面。暖椅结构相似,下面装上抽屉,抽屉里点几块炭,就可以御寒了。
李渔还在墙上的巨幅花鸟画中鸟的地方挖了个洞,里面再放上一只真鸟。他煮饭时,在刚煮熟的米饭上洒蔷薇或桂花的花露。他在树上题诗,制作“梅窗”……雅趣人生,其乐无穷。
不由想起另一个把生活过成一首诗的女子。清代沈复《浮生六记》中记述妻子芸娘的生活雅趣。芸娘性格恬淡,崇尚自然,富有生活情趣。书中记述了芸娘制茶过程:“夏月荷花初开时,晚含而晓放。芸用小纱囊撮茶叶少许,置花心。明早取出,烹天泉水泡之,香韵尤绝。”平淡的生活过得像花开一样曼妙。
有时候我们得到了物质的东西,却丢失了一份心灵的雅趣。有一个朋友,去乡村小学教书已经四年了。我们来到他生活的地方,简直惊呆了。那里完全是个世外桃源,小屋里有琴有画,有书有茶。他介绍着院子里的花草,就像介绍老朋友一样。他的生活就像一首歌,每天都是一个美丽的音符。雅趣与物质化并非完全等同,也与年代无关。喧嚣浮躁中,仍然可以营造一份雅趣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