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 钱钟书给开放的爱情建立了标准
2016-05-31 07:14:00 来源:武汉晚报

本报记者周劼

这是一个问题,生或死,还有爱情。

生死之间,古人说或重于泰山,或轻若鸿毛。更极端的,像诗人所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但对芸芸众生而言,可能生命既没有那么重,也没有那么轻,既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低劣,像一条涓涓溪流,在自己生活的圈子里,曲折蜿蜒。时间在这里不是尊严的刻度,但一定是醇厚的刻度。百年杨绛,“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平静的生活”,而尊严、醇厚,一一不失,更难得的是,还有纯净。

其实爱恨之间也一样。有的爱情波澜壮阔,有的则浮若飘萍,更极端的,套用诗人的话,“有的爱情盛开,它已经凋谢;有的爱情凋谢,它还盛开”,再或者引杨绛先生的话,爱情之外的人想入其内,爱情之内的人想出其外。爱情是个开放的问题,答案由心生,众说纷纭,悖论永恒。

见惯了俗世里的爱情,真觉得不能谈,不能信;看痴了书本影视里的爱情,真觉得不得不谈,不得不信。人生里的局促与烦扰,可见一斑。于是内心就有一个渴望,渴望看到想到关于爱情的答案,既不像尘土之下的卑贱,也不像云端之上的虚渺。它应该有一个标准,使我们努力往上靠。

我想,杨绛和钱钟书两位先生的爱情,可以算是这个标答。

两位人生足够长,演绎四季变化,少年相恋,中年相依,老年相忆;两位又足够雅人深致,谈笑里有名山事业,以学问相砥砺,以才华相悦慕,往来间有人情练达,参透人性,阅尽沧桑;两位还足够智慧,人生的高低两端都不离不弃,莫失莫忘,高蹈却不伪,平凡却不俗,像弗罗斯特的诗,质朴的语言,简单的结构,仿佛在倾诉,又像在自语,始于乐趣,止于智慧。

时间、学问、智慧、乐趣,酝酿出的爱情当然非常人所及,但又的的确确是现实里经历沉浮悲欢生老病死的爱情。就像钱钟书先生在学术笔记里穿插的一则日记所记:

丙午正月十六日,饭后与绛意行至中山公园,归即卧病,盖积瘁而风寒乘之也。嗽喘不已,稍一言动,通身汗如濯,心跃然欲出腔子……方疾之剧,如林黛玉临终喘甚,“躺着不受用,扶起来靠着坐坐才好”。每夜劳绛卧起数回,真所谓“煮粥煮饭还是自家田里的米,有病还须亲老婆”也。

这是钱钟书先生版的“我们仨”,幽默、机智,和杨绛先生的平和冲淡正成对比,可他们又说的是同一个爱情。

也许爱情本就一体多面,要用生活之里、爱情之外的很多东西去雕刻它,方成艺术品。

爱情是个开放的题目,常感无从说起。但看来杨先生百年人生,钱杨六十年婚姻,杨先生二十年独忆,又觉得回答这个题目,心里还是有些底。

就像有了标答,我们的答卷虽不中,亦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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