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
2016-04-05 07:06:00 来源:武汉晚报

乔兆军

“留白”雅称“余玉”。中国画讲究留白,尤其是山水画。清人笪重光的《画筌》中就说:“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这是一种智慧。明代张灵的《招仙图》就是以留白取胜的精品。明月下是空旷的白,石桥一隅,一女子低眉笼袖,悄然伫立,画面简洁,正是这大面积的留白,营造出了渺远的天空和水面。

要写出精彩文章,留白就显得尤为重要。张岱的《湖心亭看雪》写得气象万千,韵味无穷,妙在处处留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作者在湖心亭遇知己,“强饮三大白”,饮罢相别,始“问其姓氏”,却又妙在语焉不详,只说:“是金陵人,客此。”

细细想来,“留白”何止存在于文章书画?爱情也需要留白。花看半开,酒饮微醺。张爱玲与佘爱珍都爱过胡兰成。张爱玲爱得不管不顾,爱得低到尘埃里,换来的却是胡兰成的移情别恋。佘爱珍则说:“你有你的地位,我也有我的地位,两人仍旧只当是姊弟罢”。佘懂得“距离产生美”的道理,让这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服服帖帖。

有些话,不说,比说了好。有些事,不做,比做了好。父亲生前有一好友,经常见面,见面后简单寒喧后就是默默对坐,两支烟在静寂的空气中一明一灭。炉火将灭,茶兴阑珊,起身告辞。多年的老朋友了,都懂得对方想说什么,那就什么都不说。

留白,是生活中智者的生存方式。林语堂曾讲:“看到秋天的云彩,原来生命别太拥挤,得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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