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钟礼乐《金石和鸣》在“2016中埃文化年开幕式”上奏响通讯员林毅摄
记者王娟通讯员梅鹏程
1月21日晚，“2016中埃文化年开幕式”在埃及卢克索神庙广场举行，湖北省歌舞剧院编钟国乐团呈献的编钟礼乐《金石和鸣》，拉开了当晚演出的序幕。有2400多年历史的编钟，与有3400多年历史的卢克索神庙石柱“金石和鸣”，两个伟大文明的对话，不仅赢得了在场嘉宾的热烈掌声，更让全世界为之惊艳。
长江日报记者了解到，此次编钟在卢克索神庙的演出，时长仅有两分四十八秒。但为了这次演出，湖北省歌舞剧院的艺术家们付出了近两个月的辛劳。这两个月里，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艰辛？昨日，刚刚回汉的湖北省歌舞剧院编钟国乐团演出团队，向长江日报记者解读了背后的故事。
一个中午构思出《金石和鸣》
作曲家、指挥、湖北省歌舞剧院副院长罗怡林，不仅是此次埃及之行的领队，也是此次编钟演奏曲目的改编者。罗怡林介绍，演出方很早确定了编钟参加演出，但到底演什么曲目，让团队颇费心思。因为时长的关系，此次演出无法完整呈现《编钟乐舞》的精华，只能截取片段。考虑到演出的场合需要庄重、肃穆和大气，主题又是“金石和鸣”，罗怡林选择了将《编钟乐舞》中的《夜泊》、《流水》和《楚宫宴乐》三首乐曲的音乐主题串联成两分多钟的版本，形成了此次《金石和鸣》的乐曲雏形。
罗怡林回忆，因为创作时间非常紧张，他仅有一个中午构思，用手机拍下简单的视频，传到北京演出方审核，当时演出仅有一组编钟。后来经过反复修改确认，编钟扩大到两组，又增加了编磬，考虑到舞台的均衡，又加入了虎座鸟架鼓，乐曲也从最初的两分十八秒，确认为两分四十八秒的最终版本。
改造飞机货舱运编钟
编钟出国演出，运输是大问题。编钟国乐团团长胡剑介绍，编钟的运输需要拆架，按照编号装箱，到达目的地后再取出组装。但编钟的横梁长达4.8米，装箱之后达到5米多，超过了一般航运的装箱尺寸。因此之前编钟出国走的都是海运，耗时更长。此次编钟出访埃及日程紧张，第一次坐了飞机，航空公司为此改造了货舱，“已经是破例”。纵然如此，编钟的埃及之行行程跨越万里，前后也花了快1个月时间。
解决了运输的难题，但新的问题产生了。编钟运走了，演奏员们在武汉要排练新曲目，却没有了乐器。没有乐器如何排练？这可是编钟演出几十年来头次遇到的麻烦。为此，罗怡林和胡剑商量，研究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演奏员们唱乐谱来代替演奏。“每个人唱自己的声部，哪一个音高，哪一个音轻，都通过演奏员的感受，用自己声音代替钟唱出来”。
演出后埃及警察都来求合影
编钟运抵卢克索神庙，但演员们仍然不敢松口气。编钟国乐团打击乐声部长龚凛介绍，此前编钟大多在室内演出，而此次卢克索神庙的场地在露天，声场条件发生了改变，演奏也需要调整。但演出前留给演奏员们排练的时间并不多，卢克索神庙又是旅游景点，每天人来人往，不时有游客过来要求合影。这时，语言不通成了大家最好的“挡箭牌”，演员们克服了一切干扰因素，全情投入排练。“我们调整了敲击的力度，让音量更大一些，回响也刚刚好。能做到这些，全靠演奏员灵敏的耳朵，他们不仅要对编钟很熟悉，彼此之间还要有很深的默契，才能配合好”。
回忆起演出时的场景，龚凛说开场前他心里特别激动，但一上了舞台就全忘了：“那个时候，心里只有钟，只有演出。”而一直在后台的胡剑，根本没顾上往舞台下看：“我心里太紧张了，这样的场合，演出不但不能出差错，效果也不能打折扣。还好还好，演出效果，是我们排练这么久以来最好的一次。”
胡剑回忆，整场演出结束后，观众、嘉宾和演员都纷纷过来和编钟合影，演奏员们被团团围住。一位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也过来，对着演奏员们跷起了大拇指：“那个时候我才感受到，演出成功了！”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罗怡林感慨说，之前彩排时他曾在舞台下观看，编钟的横梁和神庙的石柱交相辉映，让他印象深刻，“两个文明的对话，意义深远，但到了真正演出的那一刻，给我的震撼超过了预想。神庙是沉默的，但我们的编钟是活的。这样深沉而充满意蕴的回响，只有编钟这样的国之重器才能呈现，那种震撼的效果真是难以言表”。
未来编钟演奏将有新面貌
在回汉的途中，演员们不断收到来自国内外的各种祝贺和反馈。开幕式演出的总导演陈维亚、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董事长张宇，都对此次演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胡剑远在美国、新加坡的同学，专门发来微信祝贺：“他们说离开祖国多年，这次看到湖北的编钟，感觉特别骄傲！”
一片赞誉声中，演员们也在总结和思考。胡剑说，编钟出外演出，运输是一大难题，今后会通过技术手段，来解决问题。“比如说考虑铸造新的横梁，采用拼接的方式改变尺寸。现在编钟上下舞台，都靠人力搬运，是不是可以采用电动方式，让流程更加顺畅？”罗怡林提出，之前的编钟演出，更注重演奏的艺术性，此次演出，演员们的服装、发饰、仪态和动作，都经过了全新的设计，“这些让演出更完美的细节，在今后都应该保留下来。”他更提议，从艺术创作上给编钟更多提升的空间：“剧院目前正在复排《编钟乐舞》，也在进行篪、笙、竽等古乐器的研制，今后编钟演奏的曲目会更加丰富，并通过技术的改进，呈现新的面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