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传之难
2016-07-12 08:55:00 来源:长江日报

有些近代历史人物的事迹,大家多少知道一点,但又不那么知道;知道他的这件事,但不知道他的那件事。总而言之,有时是片断的了解,而不是全面的了解。闻一多和章太炎正是这样的近代人物。

闻一多是诗人,他的作品收录在中学教材,我记得我的语文老师说,闻一多的诗要读出来,读出来、发出声响,才能更好感受到闻一多的澎湃激情。

章太炎是国学大师,其所精通的学问,对普通人来说过于艰深。章太炎还是鲁迅的老师,鲁迅虽主张中国的书少读乃至不必读,但他在传统文化和学问方面的素养、理解,其实相当深彻,这与师从章太炎这样级别的老师不无关系。

闻一多和章太炎的后人,各自为自己的先辈写了书,本期读+均有介绍。

为人物立传、写史,自己写自己最难,也最容易不客观。康有为写过自传体回忆录《我史》,讲了戊戌变法的内容,康是变法当事人。不过,据当代历史学家茅海建的研究,康有为在《我史》中写得不免有失客观公正,甚至是大段大段的不客观,所以茅海建又去爬梳张之洞的档案,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戊戌变法。

其次难,并且其次容易不客观的,应该是历史人物后人的书写。血脉亲情,尊者亲者,写重写轻,写什么、怎么写,我想难免多少有些犹豫。在法律上,亲人的说法总要打个问号,办起案子,还有回避。这倒不是说至亲之人就一定会去遮掩,而是为客观公正计,这份担心总是在。比如白先勇写过关于其父白崇禧的一本书,出来后就颇有争议。

从这个角度看闻、章后人所写之书,章太炎后人说“我当力求忠实于历史,不为亲者讳、尊者讳”,闻一多后人说“他既是我的亲人,也是科研对象”,“这种使命感不全是因为亲情,还有历史学者的责任”。这说明他们不仅意识到了后人为先人写传的难度和风险,也决心做到客观公正,尽到历史书写者的责任。这就为其他人研究传主提供了材料上的可信度和使用的便利。文/刘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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