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广海

1991年，我在山东师范大学读书期间，第一次听到苏联歌《红莓花儿开》。这勾起了我思乡的情愫，晚饭后独自一人沿着高高的白杨树林荫道，漫步在校园里寂静的小路上。不知道苏联的红莓是什么样子，倒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山莓。

山莓别名树莓，植物分类是蔷薇科悬钩子属。一种直立的小型灌木，枝子上都有刺，摘山莓的时候，很容易被刺扎着。每年的春夏之际，在山坡、沟渠或山上贫瘠的岩石缝里，都可以看到长势茂盛的山莓。山莓是荒地的一种先锋植物，生命力顽强。

我大学毕业后第一年，领着我恋人到我老家游玩，她出生于西北地区一个小县城，忘情于第一次见到的那些鲜花、野草和果实，兴奋地采摘着山莓果，结果，纤细的小手指里被扎了刺，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给她拨出来。我告诉她，这就是山莓的厉害之处，

鲁迅先生在他著名的《百草园与三味书屋》一文中写道：“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覆盆子和山莓的外形颜色几乎差不多，很多人会分不清它们。其实，这两种同属，可统称树莓。空心的就是山莓，覆盆子是实心的。尝一尝，覆盆子的酸味更浓一些，作为一味中药；而山莓更多地作为水果食用。

我们摘山莓吃，却摘覆盆子晒干，卖给镇里的药品收购站。我上小学时，收购价曾涨到两毛钱一斤。父母不要我卖覆盆子的钱，留下来归了自己。有时候闲来无事，我就把这些我在农村经历过的事情讲给读高中的女儿听，课业繁重的女儿，真真羡慕我少年时期度过的那些让人羡慕的无忧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