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下午,我们告别云南的皎平渡过金沙江后,又一次攀爬陡峭的金沙江北岸绝壁。美国作家索尔兹伯里1984年走过这里时写道,“金沙江边的风光出奇的美,可是这里的路又出奇的险。”经过2个多小时的颠簸,好不容易到达四川最南部的会理县通安镇。
通安镇是一个隐藏在大山沟里的小镇,镇上只有两条很窄的小街,我们打听了10多个村民,终于在一处小巷里找到91岁的康秉琪老人,她是这个镇上与红军打过交道的唯一在世的人。老人身体非常硬朗。我们和老人一起在室外的石阶上坐定,认真听她讲述81年前的往事——
当年我才10岁,听说打江西那边来了一支队伍叫红军,官兵前些天就告知各家各户,红军见人就杀,见房就烧,见妇女就害,这还了得?乡亲们吓得赶紧往山上躲。我躲了一天,因为年纪小又觉得好奇,就偷偷跑回家看看。进了院子,见到很多穿灰布衣服的人,就住在我家院子里,没见他们杀人,再看看周围的房子,好好的没烧啊。我家当时没有一个人,房子空着,可是几十号红军都睡在院子的地上也没有进家门。有个红军战士告诉我,小姑娘不用怕,我们是红军,是好人。回到家后,我再也没有回到山上去,给红军帮忙做饭,或者帮他们洗衣服。10岁的小姑娘其实做不了什么的,红军还是给了我几个铜板。
红军的饭吃得很差,稀饭中裹着很多野菜,几乎见不到米粒,还不能吃饱。他们还缺医少药,有病也没有办法治疗。过了一天,陆续回家的邻居想出了一个土办法,用辣椒和面粉混合煮汤,制作“辣子面”给发烧感冒的战士喝下,晚上捂出一身汗,感冒就好多了。红军就要陆续离开了。临走时,有一个红军又送给我一块银元,我一直珍藏至今,银元上的字都磨光了。
会理县县委宣传部负责外宣的张主任介绍,会理是中国的石榴第一大县,路边随处可见的石榴,就是著名的“米易石榴”。红军长征经过的通安镇,是会理石榴品质最好的地区。眼下,通安镇大片的石榴已趋成熟。这种石榴味道非常好,个大、皮薄、果粒大、肉汁多、味道甜。2009年,会理产出了一个重达1公斤多的特大石榴,成为吉尼斯世界之最。全县石榴种植面积和产量均位居国内石榴主产区之首,还远销东南亚、中东、西欧和美洲各国。石榴产业的发展,同时带动了运输、劳务、包装、住宿、餐饮等行业的发展。
特派记者汤华明何晓刚志愿者张凡孙宏红发自四川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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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岁的康秉琪老人,身体还很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