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武叶王恺凝
欧洲杯正如火如荼,平常不怎么看球的你扫一眼屏幕,是不是有种错觉:“外国人怎么都长一样?”反过来,外国人看我们也是一样。最著名的例子当属《尖峰时刻》导演布莱特·拉特纳了,2012年戛纳电影节上,他和李冰冰合照,[email protected],连我们自己也常常“傻傻分不清”,比如分不清孙俪和蒋勤勤、李小璐和周迅、白百何和王珞丹、夏雨和张一山等等。除了他们本身确实长得像外,还有种可能性是因为你患上了“面盲症”。这是一个折磨着世上2%人的罕见疾病,而且可以遗传。
30岁女白领靠取外号记脸
严重面盲,常使30岁女白领小吴陷入尴尬境地。小吴供职于一家大型国企,正式入职前要在各个部门轮岗一圈。为了记住各部门主要领导,她努力找出每个人的特征来强化印象,比如将姓“白”和姓“蔡”的两位领导记为“白菜”。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再次碰到两位领导时,她飞快地联想到了白菜,可她突然发现,自己又分不清哪位姓白,哪位姓蔡了。只能尴尬地笑笑:“两位领导好”。
“我妈也有这个问题。”小吴告诉记者,她是个美剧迷,然而妈妈却分不清那一张张深眼窝高鼻梁的面孔,无法区分不同角色,看到的只是混乱的剧情,经常看着看着就问小吴:“他不是在上集已经‘死’了吗,怎么一下就复活了?”事实上,小吴也分不清谁是谁,只是较好的外语基础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这一困扰。
小吴不是个例。记者搜索“面盲”,发现不少网友“吐槽”:“刚认识的同事,电梯里碰到,觉得在哪见过,也就想不起是谁”、“至少要见五六次,我才记得住”、“不是我不打招呼,是我认不出来是谁”,更有甚者,在一些重度面盲者眼中,所有人都是陌生人,即使与自己的亲生儿女面对面,不经提示也不认识。
“面盲”其实是种脑部神经病
“面盲”真是病吗?记者就此咨询武汉市精神卫生中心专家,才知这种问题属于生理疾病的范畴。然而,当记者咨询武汉各大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时,却没有一个人接诊过这类患者。
“面盲症”正式的说法是“面部辨识能力缺乏”,全世界约有2.5%的人群患有不同程度的面盲症,以中国人口14亿计算,我国大约有3500万的脸盲症,为数不少。对大脑进行扫描,发现病人在视觉上没有发生任何问题,但在认知人脸上起到基础功能的脑的一部分受到损伤。面盲族在表现上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统觉性脸盲,简言之就是看不出两张脸有啥不一样,但他们对着装、发型、嗓音保有敏感,可以通过其他特征认出熟人。另一种是组合性脸盲,他们能看出两张脸不一样,但就是叫不出名字,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对正常人来说,大脑的人脸识别功能非常强大,但对于上述两种脸盲症患者来说就是天大的难题——统觉性脸盲症患者往往枕叶或颞上沟受到了损伤,以致对人脸的差别“视而不见”;组合性脸盲症患者则常常是梭状回受到损伤,无法将看到的五官组合起来,也无法调动回忆。
除了脑损伤,还有2.5%的患者是先天性的大脑发育异常,而且呈现出家族聚集性,目前尚未定位具体的基因位点,但推测这是一种常染色体遗传。
缓解有方
治疗无方
可惜的是,目前医学界还无法治疗如此精细的大脑器质性损伤,不过不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否则会影响生活和工作。想象一下自己生活在一个全是陌生人的世界,身边的朋友、同事都不认识,孤单、没有安全感、恐惧等感觉会让人窒息。
武科大天佑医院精神医学科主任胡一文给出了面盲症的缓解良方:训练患者更多地分析嗓音、观察肢体,尽量用其他特征代替人脸。比如,训练出良好的听觉,从声音的音调、音色、响度来判别一个人。另外,还可以转移性记忆,可以记住对方的一些小特征,比如脸上有没有特别的痣,还可以通过发型或者走路时的动作来区分。
“信息深加工的方式也可以帮患者记住别人的‘脸’。”胡一文举了个学英文单词的例子。他说在学习单词表时你不应当只关心单词本身,甚至还要考虑单词的发音。记得最牢的是那些意义与自己期望相符的词。涉及到面部记忆时,也可以用这一方法,把一个人的名字和其面部形成联想。用名字给自己提示,然后再将该提示对号入座到这个人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