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6月24日，英国脱欧公投中51.9%的英国民众选择脱欧，首相卡梅伦随后宣布将辞职。据外媒报道，还有许多英国人想“留欧”。有民众在英国议会网站发起请愿，呼吁举行第二次公投，目前该请愿已获得超过150万人签名支持。不晓得后面的剧情是否反转。

隔着一条英吉利海峡，大英帝国与欧洲之间怎么了，海峡那头的欧洲又怎么了？我们通过几本书找寻可能的答案。

“博雅之士”业余撰宪政史

现代社会的基本范式是由英国人制订的，包括基础性的制度和公共生活方式。

大卫·休谟是十八世纪欧洲著名的思想家。他的《英国史》创作历时15年，全书超过100万字，自首版之后迄今已再版超过100次。这部讲述了从罗马到不列颠时代到光荣革命的英国历史巨著，与爱德华·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比肩。休谟是“博雅之士”业余撰史传统的最高峰。

他把“把历史变成不仅仅是一部战争年代记和帝王世系，而是有更丰富内容的东西。”（汤普生）

《英国史》一书叙述了从撒克逊王国到“光荣革命”的历史，在这部书里作者将政治体制下的人民形容为一种文化习俗的产物，这些人传统上倾向于服从既有的政府，只有在面对无法确定的情况时才会寻求改变。

以宪法为中心解释历史，在休谟看来，英国历史的特殊性就在于宪法结构的稳定性，而经济、社会和其他方面都是附属问题。

与之不同，中国人习惯于编年体、纪传体的史书，或野史、杂史。

从大臣笑看英国文官制度

《是，大臣》是一本独特的政治学兼文学著作，旨在讽刺英国文官制度。以一位大臣的亲身阅历展现英国官僚政治内幕。同名BBC电视剧曾在全球热播。

第一位把这本书引入中国的是李克强总理的夫人程虹教授，现在市面上已买不到她翻译的版本。

从这本书的英式冷幽默里看到，文官所把持的官僚政府，使得走马灯式的内阁大臣们做起事来有心无力；而一切以选票为最终目标的大臣们，也基本上不可能实现任何自己在竞选时作的承诺。在野和执政就是两个立场，换届只会让双方换一个立场，而不改变做事的方法。

通过生动有趣的故事，作者用幽默的语言讽刺了政客们的种种虚伪、迂腐、愚蠢、自私和狡猾，也揭露了政界中隐藏的一些真相，比如文官对政府的实际控制以及对他们所服务的政府官员的影响，公共关系和媒体对政策制定施加的压力以及民主选举制度的不足之处等等。

这本书是了解英国政治制度的极好材料。

匈牙利作家捷尔吉·康拉德于1982年时说道，欧洲首先是一个精神国度，或者说一些精神的家园，它的重心是对人类尊严的维护，它的优越性存在于新的“政治道德”之中，跨越了国境。

被遮蔽的欧洲

法国思想史学家亚历山德拉·莱涅尔-拉瓦斯汀在《欧洲精神》一书中选取了三位代表性人物阐述他重拾欧洲精神的观点，第一位就是来自波兰的诗人米沃什（1911—2004），1980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其余两位分别是捷克政治家雅恩·帕托什卡（1909—1977）和匈牙利政治思想家伊斯特万·毕波（1911—1979）。三位都来自东欧弱小国度的知识分子。

在人们一贯熟悉的二十世纪的法国、德国，群星璀璨的知识分子群体不是更能体现欧洲精神吗？

拉瓦斯汀说，这三位知识分子作为二十世纪的见证，在国内处于社会边缘，却在国外获得认同，在那里他们的目光变得异常敏锐。

米沃什在文章中说：“无疑存在着两个欧洲，我们，第二个欧洲的居民们，命定坠入了二十世纪的‘黑暗中心’。”他看不惯波伏娃所代表的巴黎左派知识分子的习气，但同样不能接受“资产阶级审慎的魅力”。

国土被侵占，人民遭受到血腥的屠杀，知识分子的流亡……这些才是另一个欧洲的共同命运和真相。而对于那些对这种真相和苦难视而不见的知识分子，对于那些依然陶醉于资产阶级优雅生活方式的知识分子，对于那些迷恋于科学技术所带来的日常生活的革命性变化的知识分子，欧洲精神已经不复存在，个体意识、沉思精神、灵魂的忧虑都将不复存在，剩下的唯有浑浑噩噩的沉迷于物欲和情欲的生活方式……